“林某取名仓廪,便是要时刻告诫自己,落草为寇,打家劫舍非我所愿,实乃朝廷无能,官逼民反。”
“这青蒙山上众多流民亦是如此,没有活路,不得已方才上山。”
林文秀觉得自己一个士子,如今落草为寇,甚至成了毛竹峰的军师,改名仓廪便是表明自己的心迹,这是身为一个士子最后的倔强。
而孙府管家取笑,嘲讽林仓廪,觉得他都落草为寇,甚至成了毛竹峰的军师,还在这里讲什么落草是被逼无奈,纯纯就是当婊子还立牌坊。
一行人沿着台阶缓步上山,无论孙管家表现的有多无礼,就凭他带来的那两百名精壮孙家私军,毛竹峰上下也得好吃好喝的招待好他。
毛竹峰的聚义大厅坐落在半山腰,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此处。
一名高大魁梧,额头留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精壮男子,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
“俺说这两天毛竹峰上有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原来是孙管家要来,当真是贵客临门啊!”
相比林仓廪的淡淡微笑,李魁就显得豪爽大气的多了,大踏步的迎上来,一顿爽朗的哈哈大笑,令人顿生好感。
李魁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孙管家带上山的孙家精锐私军,面色丝毫不变,一把抓住孙管家的右手,热情的拉着他一同进入聚义大厅。
“军师,吩咐下面上酒菜,孙管家可是大贵人,一定要倾尽毛竹峰所有,给予最好的招待!”
李魁热情似火,甚至邀请孙管家坐自己的主座,孙管家虽然骨子里傲慢,但也知这么做不妥当,当即摆手拒绝了这个邀请。
分宾主落座后,军师林仓廪带着后厨送来了几样下酒菜,靠山吃山,上的是酸笋,以及几碟黑乎乎缺盐少油的肉干炒野菜,还有坛装的王府白酒。
“孙管家来来来,前些天兄弟们下山带回了好东西,听说是城内最畅销的美酒,”李魁亲自动手倒了两大碗白酒,孙管家一碗,自己一碗。
在李魁热情的招呼下,孙管家端起酒碗抿了抿嘴,也就沾了沾唇。
他都不好意思当面打击李魁,这王府白酒乃是江湖草莽底层人士喝的,像他平日都陪着孙家大爷二爷喝八千两一瓶的齐王府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