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不断掠过那些画面。
大雪,她和白勤安嬉戏打闹。
他笑着,她也笑着。
他追逐着,她后退着。
画面一闪。
他捧着她的脑袋。
他在用力地吻她。
吻。
他们接吻了。
这个画面就像带着诅咒的魔力,不断在贺六知面前闪现,一遍一遍,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
身体深处传来强烈的窒息感,贺六知缓缓闭上眼,感受着心底越来越浓郁的戾气。
然后任由心间疯涌的戾气,传遍他的四肢百骸,直到把他彻底淹没。
他终于从水底探出头来,只是往日总是含笑的灼灼桃花眼,此时却透着莫名的可怕。
他的短发湿漉漉地凌乱垂下,洒在他白净光洁的额头上。他拿过毛巾擦掉身体和头发上的水迹,才终于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
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半。
盛初禾蜷缩在自己的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放眼望去,便见贺六知已经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上了自己的床。
盛初禾有些犹豫,她抿着嘴,挣扎许久,终是缓缓站起身来,也上了他的床。
可没想到贺六知浑身竟然有些发烫。
她下意识伸手攀上他的额头,低声道:“贺六知,你是不是发烧了?”
贺六知却重重捏着她的手腕,声音透着隐寒:“别招惹我。”
盛初禾低声道:“贺六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隐瞒你的。”
她打算和他说出实情。
可她正要继续说,贺六知却更紧地捏住她,讥寒道:“你就打算这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