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幼钦被贺六知冷落了一路,此时好不容易趁着盛初禾练功的时候,才能和贺六知亲近些,便一口一个‘知哥哥’的,粘着他不放。
贺六知在十八岁的时候,还真的挺吃这套。
他自小就被贺家保护得很好,见过的女人屈指可数,包含他姐和他娘在内,也没超过五个。
他姐和他妈,一直都是紧紧地管着他,所以贺六知便从未体会过,被女人需要的感觉。
而在他当时认识的人里,只有吴幼钦,能给他这种感觉。
吴幼钦娇滴滴的,需要他保护,需要倚靠他,所以让他觉得满足极了。
当时他以为,这就是喜欢。
后来吴幼钦说要去国外留学,贺六知当时也确实是难过了好几天的。
可直到他来到了黄浦。
在脱离了贺家人,他独自居住在这栋别墅里后,出现在他贺六知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新都会的,青花公馆的,还有无数数不清的千金小姐,歌星演员……
这些女人,无一不是娇滴滴的,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悉心浇灌的。
就像是养在温室的花朵,脆弱得可怜,就连他说一句重话,便一个个都落了眼泪,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终于明白,原来天下的女人都是吴幼钦那样的,当初年少时对吴幼钦的那份单纯的悸动,也在这么多娇柔的女人堆里,彻底泯灭。
他开始对所有女人都冷眼旁观,温室里的花朵脆弱易折,却又彼此竞争,勾心斗角,真是无趣。
只有盛初禾不是娇滴滴,不是弱柳扶风,她比野草还要坚忍,就像崩腾不止的河水,永不服输。
贺六知在看此时对着自己软绵绵喊着‘知哥哥’的吴幼钦,也已经无法再像两年前那样,也温柔地回应她。
他皱眉:“以后叫我贺六知。”
吴幼钦又是一愣:“知哥哥……”
贺六知强压不耐:“真论起来,你我是同岁,只比你大两个月而已。”
吴幼钦怔怔地看着他,眼前这张冷漠的脸,和两年前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少年,是无论如何都重叠不起来了。
仿佛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