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洗，远处隐约传来十二点的钟声，在夜色里微微回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光线，把贺六知浑身都笼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

盛初禾弯起眼，走到他面前，柔声道：“好啊。”

“但是少爷，”盛初禾又说，“收集瓷雕本应该是我自己的事，你愿意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就算最后没有收集成功，也请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明明是她一个人的义务。

他却帮着她扛起这份担子，他脸上的笑意多么肆意，像是在对她邀功一般。

盛初禾心底泛着酸，知道自己欠了他许多，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贺六知笑道：“行，既然答应我了，那就要说到做到，不能再反悔了。”

盛初禾点头：“不后悔。”

贺六知把保险柜的门重新锁好，这才带着她离开了这栋小别墅。

等二人回到青云学校已经是凌晨一点，各自草草洗漱便疲惫睡下。

等到第二日日光洒入房内，盛初禾迷迷糊糊睁开眼来，才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她火速起身洗漱下楼，一气呵成。

她的手还悬挂在胸前的纱布上呢，体能课是上不了了，文化课倒是听得很认真。

贺六知教的是语文课，说是教学，可十节课里有八节课是让大家自己朗诵全文，非常敷衍。

最安分的就是白勤安，他坐在教室角落，也不说话，存在感几乎为零。

前几天还总是围着盛初禾叽叽喳喳的，现在倒好，走在操场上看到盛初禾，他都能绕道走。盛初禾也是求之不得，她宁可图个清静。

倒是牛帅飞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还总是怔怔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牛帅飞又凑到她面前，一边睁大眼仔细地看着她，彷佛在仔细打量她。

盛初禾左手脱臼，用右手吃着饭，一边道：“再看我，小心我打你。”

牛帅飞这才恹恹回神，干笑道：“我这不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吗？”

盛初禾瞥了他一眼：“眼熟？现在才发现？”

牛帅飞连连点头：“对，我越看你越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