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起身,和他们告别后,直接就离开了青云帮。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冬日的黄浦又变得阴冷湿寒,迎面吹来的寒风夹着潮气,跟刀子似的刮在皮肤上。
夜空无比凄清幽深,巨大的黑色幕布一眼望不到尽头,开始有细细密密的雪花不断飘落。
街道上的行人走得风尘仆仆,一个个都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行色匆匆。
贺六知沿着黄浦江开着车,嘴角却有冷笑越来越大。
怪不得当初金雅然会找上他,再借用他的手来除掉李经年。
原来是因为金珍妮害得盛初禾早产,李经年出于报复,这才集了几个混子去轮奸金珍妮。
而金珍妮的一生被毁,金雅然约莫是调查了盛初禾,在调查到盛初禾和他有过一段渊源后,这才会北上,直接去了北平找他。
这一切就像是一条渔网,在这一刻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贺六知不断笑着,可笑他毫无防备,竟然从来没想过去深入了解这些。
李经年不是好人,死有余辜,可那金家姐妹同样垃圾,不分伯仲。
他眼底弥漫出浓郁的杀气,可开车却愈加平稳,缓缓地驶回了贺家别墅。
在他踏入大厅的那一刻,贺六知的脸色又变得无比温柔,彷佛之前的愤怒和杀气,全都不曾存在过。
盛初禾正坐在餐桌前等着他,桌子上是满满的一桌菜,只是有些凉了。
春天被章姨抱在怀里哄着,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软萌得将整个家都蒙上了一丝温暖。
贺六知大步朝着盛初禾走去,柔声道:“等我做什么,饿坏了吧?”
盛初禾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情,这才道:“我不饿,还是等你回来一齐吃比较好。”
贺六知看到了她眉眼中的小心翼翼,心底忍不住疼了疼,他抚过她的脸颊,将她搂在怀中,哑声道:“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晚归了,好不好?”
盛初禾笑道:“好啊,说话可要算话!”
晚膳后,贺六知抱着春天,和盛初禾一齐逗弄小孩玩,玩一些很幼稚的小游戏,逗得春天哈哈大笑。
一直等到春天累得呼呼大睡了,这才让保姆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回房间休息。
贺六知也和盛初禾回了卧室,二人一齐沐浴后,便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