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曼卿一直养尊处优,这房间明明又软又干净,可她却来回不停翻身,说自己睡不好,说床板又硬又老,一会儿又说房间有股怪味儿,让她差点吐了。
王芝兰有些尴尬地小声对贺曼卿说,让她暂且忍一忍。
可贺曼卿却根本不领情,暴躁地发癫。
盛初禾抱着孩子睡在中间,见状冷冷道:“不想睡就出去,没人阻拦你。”
贺曼卿气得不行,冷冷道:“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你配吗?”
盛初禾冷漠道:“认清现实吧,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我,和路边的狗,一样卑贱。”
贺曼卿怔怔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半晌,她突然红了眼,转过身去躺在床上,彻底沉默了。
王芝兰也垂着眼眸,没有说一个字,半晌,也沉默地躺在了床上,默默流眼泪。
世界终于安静了。
盛初禾关了灯,坐在黑暗里,继续哄着孩子,一直等春天睡沉了,才将孩子放在床上。
她睡不着,眼看夜色越来越深,盛初禾起身出了门,站在门口仰头看头顶的夜空。
港都位于亚热带,明明是腊月,可温度却非常适宜,二十几度的温度,不热不冷,夜风凉凉地吹在身上,感觉很舒适。
夜风还透着海腥味,是渔村独特的特色。
盛初禾迷茫极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不能入港,那就意味着她就收不到贺六知的来信,那她是不是要和贺六知彻底失联了?
不行,必须要去港都,哪怕用尽一切办法。
恰在此时,盛初禾突然就听到门口有一道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