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方才,相爷一瞬间利落越过围墙,下水救人一气呵成。
幸好他在相爷救人时,就将那院子里的几人,连同刚捞起来昏迷不醒的刘妈妈一起撵了出去。
“多病”的相爷是浑然不见半分病弱模样,反而是那个才进绣园的沈姑娘,在相爷怀里气若游丝,莬丝花一样攀着相爷。
黑云一般的发丝下,那脸白生生的格外晃眼。
他只不过看了一眼,就被相爷狠狠瞪了。
娄十四来不及心酸,结果相爷接过他手里拎着的外袍,把他也一同撵了出来。
不久后,他方见小月门衣角一闪,那沈姑娘被相爷的外衣盖得严严实实,被浑身湿透、步履匆忙的相爷抱去了——
“不对,这姑娘的院子不该是南边么?相爷怎么带人去了北边的听溪阁?那不是……”
那不是相爷往日在绣园休息的地方么。
娄十四不敢多想,一拍脑袋,连忙跟上去,才走两步,脚下又立刻调转了个方向,往外院走。
他一边走,一边麻溜地叫来口风紧的下人,烧热水备下姜汤,备好一应可能用上的衣物药品。
谁叫主子任性惯了,只能由他来擦屁股,好在也擦惯了。
他原想着,绣园来得少,只是个赏玩的园子,谁知今日下过早朝,相爷便雷厉风行下了指令——挪到绣园住几月。
破天荒了这是。
想来这原因嘛……
娄十四:“呵呵。”
他双手抱胸,琢磨着,还是得寻个机会整整绣园的下人。
毕竟这里边人多眼杂,时不时又有人找借口送珍玩送女人,不似相府中铁桶一般,得将这些人纠集齐了训诫一番才行。
若是让这些下人将相爷的私事捅出去,指不定出什么娄子。
毕竟,若知晓相爷身子骨不只无恙,还精壮得很,光是那些眼馋相爷,又怕嫁来做寡妇的高门贵女家,都能将相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娄爷,姜汤、热水,还有主子的衣裳,以及娄爷嘱咐的女子衣裳,老奴都备好了。”
说话的是相府带来的奇嬷嬷,头脸永远低着,不说话时绝无半分存在感。
娄十四颔首,想了想又补充。
“热水多送两趟,记得加上参汤,东西放下就走,不必进去伺候,在听溪阁外头候着,等主子吩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