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能被伺候得这么舒服?
再反观他自己,只换了衣裳,强忍着一身水腥气到现在,连衣裳也被她再度蹭湿蹭乱,腰以下那一片的衣裳简直皱得不能看。
她才该罚。
几乎是他脑海里才闪过这个念头,下一刻就见锦被下动了动,少女的身子蓦地弓了起来,背对着他。
方才在热水里泡得红扑扑的小脸一瞬间血色尽失,皱成一团,浑身上下都写着“痛苦”二字。
傅厌辞不解,隔着被子碰她,察觉她正抖着,鼻间这时也嗅到了血腥气,于是第一时间便掀开锦被。
雪白的里衣下依稀可见少女纤薄的脊骨,而脊骨的末端处的衣料上,赫然绽放着两点红梅,那刺目的痕迹仍在外渗。
傅厌辞面色一沉,他有些突如其来的无奈。
“来人,伺候姑娘……更衣。”
……
听溪阁里。
等沈岁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头痛欲裂地睁开眼,几乎是瞬间,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地方,而四周静得吓人。
她坐起身来,四下打量。
这屋中并未焚香,依稀有些浅淡的香气,一应器具皆是半旧,简洁古朴。
但她久居高位,看得出这些都是上等降香黄檀的心材,因罕见而价值不菲,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
满屋子漂浮的高贵香气,便是由这些器具之中天然散发出来。
沈岁眠稍稍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腰腹处传来些异样——
一枚还散发着余热的火萤石滚到一旁,而她落水以后,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过,甚至……连月事带也帮她系上了。
她抓起火萤石放在手中。
这石头用火淬过之后,能保持许久温热,多用来让宫中贵人捂手,同样价值不菲,只不过与这满屋子的降香黄檀一样,丝毫不起眼。
她在榻上动一下,小腹便又酸又痛。
沈岁眠早已想不起这感觉,有些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