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十分漫长。
傅厌辞坐在床榻边缘,沈岁眠仍然整个人被控在他怀里,浑身轻轻颤抖,似一张被胡乱拨动的曼妙琴弦,眼眸湿漉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哭泣的声音。
但想起傅厌辞的警告,她又不敢造次。
傅厌辞对此视若无睹,仍低着头,继续品尝她的耳垂。
沈岁眠睡前才沐浴过,身上没涂任何香膏,但会在无意之间偶然透出一股悠然绵香,不知从哪里发出,但仔细去闻,又嗅不到了。
就连她的耳垂也生得好,软而小巧精致,如同温凉的上好白玉。
傅厌辞吮吻片刻,终于放过她时,那可怜的小巧耳垂已经被吮得通红,如同下一刻就能滴出血来。
再看她,两腮上已经飞上两片软粉,唇不点而朱,显然是被欺负狠了。
沈岁眠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心旌摇曳。
但——猎物如果是傅厌辞,这人喜怒无常,她一定要戒急用忍。
傅厌辞转过她的脸,两人贴得极近,他的呼吸打在她脸上。
沈岁眠听见他微微喑哑的嗓音,好听得要命。
“很干净的味道,倒还真不像是教坊司里调-教出来的人,说说看,怎么做到的?”
沈岁眠垂下眼睫,不看他,“奴婢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奴婢虽然是罪臣之女……但终归还是要点脸的。”
说罢,她咬住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天知道沈岁眠心里想了多少悲伤的事,才憋出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
“要脸?”傅厌辞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微微勾起,眼底却冷漠,“你现在的姿势和你的表情,看起来跟你说的话,相去甚远。”
沈岁眠抿着唇,肩膀颤了颤,又很快被她平复。
接着她做了一个让傅厌辞意料之外的动作——
她放开一直揪着的寝衣衣襟,两手转而准确无误地勾上傅厌辞的脖子,凑近他。
“大人是觉得我,不,奴婢很不要脸么?”
傅厌辞不语,见她虽然眼眶通红,眼神却倔强,便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