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傅厌辞才看过奇嬷嬷的书信，稍一思索，便能知道沈岁眠既不可能怀他的孩子，即便是她有心，也不可能在奇嬷嬷与鬼柳的“看顾”之下当真跟别的男人私通。

他的心境向来古井无波，即便是她真与人珠胎暗结，大不了就将她送还与萧见寒罢了。

一个女人而已。

可今夜，在看见沈岁眠本人之后，尤其手下触碰到这点柔软的皮肉，听见她迷迷糊糊的嗓音，傅厌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

沈岁眠这张皮相的作用，比他原本想的要大一点。

活色生香的人就在眼前，尤其是近来他得知的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几乎推翻了之前他认为她愚蠢平庸的想法。

相反，她聪明机灵得很。傅厌辞想起之前与她的种种，她在他面前也一直在装腔作势吗？一副柔弱无力的莬丝花模样，的确惹人怜惜。

只有在某些将她“欺负”得狠了的时候，他才能从她情绪起伏的蛛丝马迹里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杀意。

况且，萧见寒将她送来绣园不可能没有别的企图。

她是在徐徐图之吗？还是说尚在蛰伏，没来得及伸出爪牙。

他不介意多看一些她作为主角的表演。

……

九野摇着小舟来到湖心一处小岛前。

沈岁眠从傅厌辞怀里冒出脑袋，眼珠子乱转，四处巡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