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皱眉,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楼逆一番,又见这当门口的人都朝他身上瞟,顿道,“止戈,今日是去书院,又不是相看姑娘,你穿这么好看做什么!”
楼逆眨了下眼,右眼睑的小黑痣隐约可见,为他平添了几分的无辜表情。
凤酌还在想要不要呼喝楼逆回去换身衣裳,就听闻马车里穿来一声讥笑——
“三妹妹平白为难人作甚?这大清早的,难得见到你一面,就给人不痛快,如此,还不若不相见。”
凤酌转头,就见一只莹白如瓷的素手撩开马车帘子,探出半张婉约秀气的桃花面来。
那女子生了双好看的杏眼,大大圆圆的,像是慵懒的猫儿般,她先是看了楼逆一眼,视线又落回凤酌身上,继续道,“哟,今日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素日不通文墨的凤三姑娘也要上女学了,这知道的,定以为你又在作什么妖风,不晓得的,还当日后咱们凤家又要出一个既寻玉能干,又才华横溢的妙姐儿来着。”
凤酌冷笑一声,这女子她也晓得,凤家二姑娘凤鸾,凤小九的亲姊,二长老的嫡出孙女。从前她不去上女学,又喜外出寻玉,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然每次见面她都没好话,一张嘴跟淬了毒似得。
若是常人,只得退避三舍避其锋芒,可遇上凤酌,她可懒得跟她废唇舌,闹心了直接出手打一场,毕竟当初凤家姑娘争排行的时候,从头至尾她都压了凤鸾一头,如若不是二长老中间使了手段,这“二姑娘”的名头哪里轮得到凤鸾。
是以,她半点都不在意,踏上木墩,边上马车边对里面的凤鸾道,“只有废物才逞口舌之利。”
“你……”凤鸾咬牙切齿,杏眼喷火,恨不得扑上来撕烂凤酌。
“够了!”这当,另一叮咚若淙淙琴音的嗓音响起,沁人心脾,仿佛再大的火气都能浇没了,“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