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嘴角抽了抽,看了看还是墨色天际,大半夜的,徒弟这是玩哪门子的玄虚。
凤酌不管他,自行转身回房,继续睡觉去了。
第二日,朝食之际,赤姜带着一脸生的婢女进来,那婢女手上还抱着个小妆奁匣子。
赤姜回禀道,“姑娘,玉园那边送了东西过来。”
紧接着,那婢女低头道,“见过三姑娘,五长老命婢子送生辰礼过来,说三姑娘一言一行,当以女戒、女则为已经效尤。”
凤酌晓得凤缺指的是什么,她看了无甚表情的楼逆一眼,屈指敲着桌沿道,“送下去,就跟长老说,三儿时刻谨记教诲。”
赤姜这才带了那婢女下去。
转眼,就听楼逆哼了声,却是不满了。
凤酌夹了点自己喜欢的腌菜,“五长老只是最重规矩行事,其实并无坏心。”
楼逆又不是三岁小儿,哪里不晓得这些,可他就是不待见凤缺那种古板的言辞手段,不过,也晓得日后是不能明着在师父面前,给人不痛快了。
凤酌晚些时候回房,才看到凤缺送来的是姑娘家都喜欢的累丝鎏金的头面,上镶拇指大小的幽蓝宝石,美轮美奂非常,饶是还不曾戴簪的凤酌,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小心的将之收起来,预备明年及笄那天就用这副头面。
腰间的血沁玉腰带已经沾染上了体温,不复冰冷,凤酌摸了摸,这时候才毫无顾忌地咧嘴无声笑了起来。
日子再是平静不过,凤酌的手谈已经能偶尔胜家主凤一天一招半式,旁的女学课业,除了水墨,其他的倒是已经学的来有模有样。
而这期间,凤家又出了个大事,连整个安城都惊诧了。
却是,杨家二房嫡公子杨至柔亲自带着聘礼,往凤家去求娶二姑娘凤鸾!
凤一天自是高兴的来合不拢嘴,便是连白家家主白渊偶尔刺两句,他也不与计较,这会倒是无比大方来。
凤家自然是允了这门亲事,安城三大家族的纽带,一下从白家落到了凤家头上。
整个凤家,约莫就只有大姑娘凤宓气愤的很,她当初是让凤鸾去可以接近杨至柔,也有意将杨家拉拢过来,但那是在凤修玉还未和她翻脸的情形下,她偶尔为家族出谋划策,那也是甘愿的。
可眼下凤修玉对白元瑶十分谄媚不说,而至两人从前因闹的那场后,凤宓就再不想凤修玉那蠢货好过,而如今,她姻缘未定,不想凤鸾真勾上了杨至柔,她一向不甚看得起的人,终也有扬眉吐气,再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她就越发的怨恨起来,怨恨凤一天,怨恨凤修玉,怨恨凤鸾,怨恨凤酌……怨恨凤家的每一个人。
而偌大的凤家,没人理会凤宓这点小心思,都沉浸在府中两门喜事上。
如此,再过段时间,就忽然听闻凤鸾容貌被毁,却是破相了,至于那相是如何破的,凤鸾一口咬死是凤宓使的手段,给她吃食里投毒,可又拿不出实际的证据来。
凤宓本就是狠人,况还没证据,当即就与凤鸾掐上了,私心里,只恨不得就此坏了她的姻缘为好。
待凤一天察觉凤宓的不对劲之时,已经是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