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并未在长乐殿多呆,楼逆也想早点回府,故寒暄几句,他就借口离开,哪知,大皇子妃竟也是,两人一道出的宫门。
临到出了宫上马车之际,大皇子妃倏地转身就对楼逆道,“还是想多说一句,还指不定不日九皇弟就该多备份礼,我家殿下可是快后继有人了。”
不理会这话让楼逆有多吃惊,大皇子妃上了马车,率先离去。
楼逆眸色闪烁不定,从上次大皇子妃在师徒面前提及大皇子回京的确切时日,他才能干脆利落的先下手,而这次,也是同样先机一步。
他觉玩味,也不晓得大皇子妃这般拖大皇子的后腿,大皇子可是心里清楚?
回了府,楼逆就见凤酌拿着张请帖,坐在小书房里,眉头轻皱。
“师父,这是遇到难事了,不妨与弟子说道。”他换了常服进来,有空闲的椅子也不坐,非要靠坐在凤酌那椅子的扶手上,手臂半环圈椅,将人整个地半拥进怀里。
凤酌毫无所觉,她将手里得金粉朱红的请帖递过去就道,“大皇子府来的请帖,说是金桂宴。”
楼逆瞟了眼,就将请帖扔书案上,不在意的道,“今个我去长乐殿给皇后请安之际,遇到御旻浅,她提过这事,且最有意思的还是,出了宫门,她跟我说,大皇子快要后继有人了。”
说着,他脸上就露出嘲讽的神色来。
凤酌神色一顿,她拿起那请帖,又看了好几遍,未发现其他端倪,“当真?”
楼逆为凤酌理了理发髻,手心的细软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多半是真的,我接到密报,此次随同大皇子回京的,共有三名女子,其中两名是所谓的蛮夷圣女,这剩下的,竟神神秘秘的,连进府,都是大皇子亲自抱进去的,斗篷遮掩着,没人看得清。”
“况,他去边漠将近一年,总不至于是皇子府里头的妻妾有孕来着。”楼逆低声道来。
凤酌摩挲着请帖边缘,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大皇子妃,不像个不好的。”
听闻这话,楼逆低声笑了,他低头双手捧起她的脸,额头蹭了蹭道,“管她好不好,不碍咱们的事,要对付的也是大皇子,她识相的站皇后一边,倒也不会将她如何。”
凤酌略一想了想,立马就将此事从脑子里甩出去,她不适合想这些勾心斗角的,有徒弟在,怎么都不会吃亏就是了。
对凤酌这般满心的信任,楼逆品出微末的味来,是以,他唇边的笑意越发浓了。
待到三日后,恰好楼逆也休沐,不早上不紧不慢的起来,他还十分有闲情地练了套拳法,又冲洗了番,这才在小太监的伺候下换上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头带灵蛇玉冠,凤眼长眉,越发显得俊美非凡。
凤酌的衣裳照例是楼逆早就置备下的,一袭湖青绣杏林春燕锦衣,下是月白飞燕衔柳的湘裙,纤细腰际坠着他从前雕的红玉狐狸压裙。
两人并肩而站,倒真像是一家人的意味。
随意用了点早膳,楼逆带着凤酌往大皇子府去,临出门前,他不太放心,又让十分玲珑懂各种门道的玄十五易容成婢女跟着凤酌。
对于身手,楼逆是不担心的,他就怕凤酌不小心着了歪门邪道的。
巳时中,到了大皇子府,不想连十一也出宫过来了,他老早等在门口,垫脚张望,瞧着端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凤酌都还没下来,他就冲的过来撩起车帘,喊道,“美人,可算等到你了。”
楼逆一挑眉,显然颇为意外,“你怎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