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一个没忍住,轻笑了声。
走前头的大皇子妃转过头来瞪了御曦之一眼,并威胁道,“你若再像去年那般胡闹,我就将你制兵刃的矿山减半。”
此话一落,御曦之当即脸就垮了下来。
凤酌扯了扯她的袖子,好奇的问道,“你去年都干了什?”
御曦之轻咳一声,见凤酌眸子晶亮,实在好奇的紧,这才小声的道,“也没干什么,就是把忠勇侯徐家一嫡出公子给吓着了。”
见凤酌不解,御曦之又道,“若说忠勇侯是虎父,那徐姓小儿就是个犬子,一身的书卷气,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胆小如鼠,去年的仲秋,老是在我身边晃悠,我烦了就给他一袖箭,不曾想将人给吓的来跪下。”
凤酌倏地就想起上次在珍宝阁管她强买润黄的男子来,“哦,是他来着。”
两人低声闲谈间,转瞬就到了东宫长乐殿。
今日的长乐殿开了正殿,泱泱一大屋子的夫人姑娘,衣香鬓影的好不热闹。
大皇子妃带着凤酌与御曦之径直到皇后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皇后并未多说,招了三人起来赐坐,复又等着后面的命妇上前。
凤酌甫一落坐,就察觉到一股恶意满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环视一圈,就看到一身穿宫装,梳高髻,装扮的比皇后还隆重几分的妃嫔,冲她笑了笑。
御曦之注意凤酌的目光,遂同她解释,“那是贤妃娘娘,你家端王的亲姨母。”
凤酌点头,就在御曦之以为她要上去行礼请安的当,凤酌撇开了头,权当没看见贤妃。
而此时摆足了姿态等着凤酌行礼的贤妃,也是一愣,她眸色微闪,竟招过忠勇侯家的嘉琳郡主亲切的闲聊起来。
紧接着,是一众颜好鲜嫩的妃嫔齐齐过来,凤酌看过,竟还在里面看到了如今贵为丽嫔的谢音竹,以及两金发碧眼的蛮夷圣女。
这行新妃,可都是圣人的心肝来着,论恩宠,便是贤妃都有所不及。
故而总有那么一两个没眼色的,与皇后行礼后,就当众站出来笑道,“圣人起先有言,让臣妾等稍后去前殿伺候,如此就不在长乐殿叨扰皇后姐姐了。”
皇后姐姐什么的,当众就让人皱眉。
哪知皇后不为所动,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出头的妃子一眼,无所谓的道,“去,跟西宫贤妃行礼,旁的,就去伺候圣人吧,总归你们的作用,也就是当玩意陪着圣人解闷。”
那口吻,就像是在不痛不痒的说族中淘气的小孩一般,端的是大气非常。
被当玩意的几位新妃,有那识趣的赶紧转个方向,与贤妃行礼,也有那等心高气傲的,脸上带出不忿来。
贤妃乐的做好人,她笑眯眯的赞赏了句,就让人下去了。
这等风波诡谲的宫宴,叫凤酌十分不喜,好在晚点的时候,十一过来,与皇后请安后,瞧着凤酌,便一头扎了过来,很是欢喜的模样,惹的皇后多看了凤酌好几眼。
长乐殿的正殿很大,每人面前都有条案几,上摆小饼瓜果,以及一些虽精致份量却少的膳食。
时辰到,有太监从前殿圣人那边过来与皇后回禀,可开宴。
皇后漫不经心的随意道了几句,无非尽是些命妇恪守妇德之礼,尔后率先动筷,紧接着,下面的才跟着执箸。
那些膳食并不太和凤酌的胃口,且又凉了,她少少的动了动,反倒将那几个小饼尽数掰开来,专捡里面的馅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