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瞠目结舌,好半晌才理解司马错的策略。
为之击节赞叹。
跳出既定樊笼,竟是海阔天空任鸟飞的一片坦途。
公孙奭心头发酸,暗暗嫉妒司马错的才华。
出言反驳,语气却是弱势了许多:
“司马将军所言甚是,只是我大秦与巴蜀隔着千里崇山峻岭,交通不便,大军行动迟缓。”
“若是陷于巴蜀山水之中,时日迁延,与征讨义渠又没什么区别?”
司马错冷笑道:
“莫非你忘了石牛之策?”
“蜀王修筑金牛道将近完成,到时从汉中到蜀中腹地,一片坦途。”
司马错向嬴驷拱了拱手:
“末将请令,率精锐攻伐蜀地,一年之内,举手可灭之!”
子龙心头一跳,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石牛之策?
莫非秦国的盟约果然只是诳语?
石牛并不能镇压孽龙,一切只是秦国吞并开明国的阴谋?
子龙没想到误打误撞,不用费尽心思接近太祝君尚,就能打探到石牛一事的底细。
唯恐露了行迹,子龙端起酒杯浅饮,装出一副兴趣缺缺样子。
公孙奭摇头:
“岂可如此,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兴。”
“我大秦和开明国有约,本可堂堂正正将蜀地收入囊中。”
“只是石牛一事,颇有些波折......”
司马错出声打断道:
“迂腐!”
“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将蜀地收入囊中那是最好。”
“可既然达不成当初所议的条件,我等又岂能被盟约缚住手脚,眼看着时机白白流逝?”
“等蜀地并入我大秦,再慢慢筹划此事,也是不迟。”
公孙奭被不客气打断,怒气也是蹭蹭往外冒:
“你......”
“你就不担心蜀王觉得被骗,殊死一搏?”
司马错傲然一笑:
“开明国孱弱无比,在我大秦精锐面前,就算想殊死一搏,又能如何?”
“譬如野兔遇上猛虎,殊死一搏有用吗?”
“兵不厌诈,若能将巴蜀吞并建此奇功,我司马错甘愿背负言而无信骂名!”
“迂腐之人,不可与之论策。”
公孙奭指着司马错气到发抖:
“竖子......竖子不足与谋!”
见两人从意见不合争执,发展到互相指着鼻子怒骂,嬴驷也坐不住了。
司马错的策略,暗合嬴驷心意,只是身为国君出尔反尔背弃盟约,这么摆明车马道出来,还是有些尴尬。
“咳......司马将军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