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冷笑一声:
“云龙子先生固然神勇,然一人之力,有时尽也。”
“将其引入精锐步卒阵中与手下隔绝开来,再以弩手困住,任他杀,总有他杀到力竭的时候。”
魏章迟疑道:
“可他带的那些傀儡木马不惧生死,随他一起冲锋的话,恐怕步卒阵营也要被冲乱阵脚。”
司马错高深莫测一笑:
“无妨,本帅已想到办法。”
司马错招了招手,与魏章一阵耳语:
“下令收集火油等易燃之物。募百十死士,如此这般......”
魏章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司马错的方法,似乎还真颇有成效。
不过秦兵诱饵的牺牲,着实不小。
也只有军纪极为森严,令行禁止的秦兵,才能用这样惊险的办法诱敌。
否则一招不慎,就是大溃败的结局。
又过数日。
秦军一方终于准备妥当。
如今已是早春时候。
不过在这群山之中,依然是滴水成冰的季节。
秦军离营而出,向葭萌关进发。
营寨之中,只留下数千老弱伤员。
可若是有人在上空查看,秦军进攻葭萌关的兵力竟只有五万之众。
原本来征伐的十万秦军,死了两万众,本该还有七八万才是。
除去留守大营的伤残老弱,竟还有近两万人不知所踪。
秦军依然是先登营在前,弩手紧跟其后。
当然,原先的先登营士卒已经死光,如今乃是从精锐步卒中抽调出来的。
跟在弩手后的兵团成了骑兵,精锐步卒主力,则藏在骑兵后头。
至于中军主帅,更是远远放在更后面。
秦军一到葭萌关前,不再多做废话,战鼓擂响,就开始进攻。
依然是攻城军械齐出,弩手阵地压制城头,为同袍减缓压力。
这回秦军投入的攻城队伍极多,一眼望去,足有一两万众。
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白热化。
秦军扛着远比上一战更多的云梯蜂拥而上,不要命地攀爬向城头。
抵近的箭楼群一波波箭雨倾覆向城头,接替原本弩兵的压制任务。
葭萌关城头上,蜀军也已热血沸腾。
得益于第一战血与火的锻炼,蜀兵不再慌乱,顶着箭雨死命防御。
各种守城器械尽出,城头下如同血肉磨盘,死尸迅速堆积。
城头上的连弩战车几乎运转到尽数报废,终于将箭楼群一一拆掉。
蜀军付出大量伤亡,终于能喘上一口气,集中精力应对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