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称是,谢毓磊则暗暗高兴,住到永宁侯府自在又舒服,还不用天天去嫡母请安,看她脸色。
谢安又提了一下卫国公交代的话,“国公爷的意思是由您决定,如果您要她真的去了,国公爷便安排人去处理。”
谢二爷斟酌又斟酌,半天后居然笑了,“我想起上回在雎儿讲的一个笑话了,‘你跟谁有仇,就生个女儿,把她养歪了嫁到仇人家,让他家破人亡’,谢家二小姐已经病故,再有什么相似的人,爱祸害谁家,就由她去吧。”复又交代谢毓磊,“这世上人多有相似,在京里遇到似曾相识的人不必惊慌,视而不见即可。”
谢毓磊人小精明,已经隐约明白其故,只是不知会在哪一家碰到“似曾相识”的人。
谢二爷分别谢大爷,卫国公和谢灵雨写了信,交给谢安,让他好好休息一天,明儿带着谢毓磊上路。
回到后宅,林姨娘正忙着谢毓磊收拾行李,见到谢二爷不由嗔道,“怎么这么突然,好歹缓两天让我收拾行李啊。”不知怎么评价谢玉的事,林姨娘干脆闭口不谈,自己一个姨娘,嫡女的事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刚好谢安过来,让磊哥儿跟他一起走,你也能少担心些不是?父亲那里离不得人,不好让他耽搁太多天了。”谢二爷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脑袋贴在她的背上,“幸好只有一个女儿,多来两个这样的,我命都得赔给她。父亲气吐血了,我都没脸回京去见大哥他们了。”
林姨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拉着谢二爷的手贴在小腹上,“二爷别这么说,妾身害怕。如果这个是女儿怎么办?”
谢二爷傻住了,继而狂喜,“有了?真的吗?”
林姨娘羞红了脸,轻轻点了下头。谢二爷大包大揽,“不用怕,这个我自己教,无必要让她正直,懂事,明辨是非,心胸开阔…”
林姨娘是聪明的,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冲淡了谢二爷的伤感与怒气,即使不是正妻,十几年来她们一起经营起的小家,比在尊荣富贵的国公府倾轧舒心多了。初见谢二爷,他是高贵的国公府嫡少爷,却放弃养尊处优的安逸生活,在西南边陲当一个六品校尉,餐风露宿,出生入死。当时她虽只是县令家的女儿,却也不至于去给已有妻室的谢二爷为妾,是她自己经过多次抗争,才让溺爱女儿的父母点头,就这么跟着他天南海北,转任各方。小欧阳跟谢二爷越是不睦,她越是小心,轻易不去碰触雷区。虽然心里有憾,但对目前的生活林姨娘还是满意的,自己当家作主,儿子争气上进,等给孩子们订门好亲,她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如今她最怕的,就是京里大小欧阳氏要拿捏两个孩子的亲事。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动,“二爷,如今磊哥儿也有十五的,是不是要准备相看人家?”
谢二爷咧嘴一笑,“这事儿确实头大,我都惦记好久了,就是没有合适的。刚我给父亲和大妹妹写了信,把磊哥儿的事拜托他们了。我琢磨着,大妹妹给几个侄儿甥女牵的线都极好,说不得咱们孩子也让她受累了。”
闻言,林姨娘也放心下来,谢灵雨她没见过,但谢二爷言语间极为推崇,把孩子交托给她,婚事上起码小欧阳氏是插不了手的,战斗力不在一个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