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勾了下唇,“朕若是能被棋子算计了去,这天下拱手让人也不冤。”
屏风后传来一声叹息,似无奈似担忧。
“陛下可有皇后人选了?”
提起这个,赵括心生厌烦,“苏国公如此这般筹谋,便让他折腾几日再议。”
“陛下不怕陆景有怨?”
赵括轻笑,“他有怨的又何止这一桩?何况此事乾坤未定,苏国公养了个好女儿,赏他开心几日也无妨。”
话至此,他捻了下手中的赤色肚兜,“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子。”
“苏婉月确实可惜。”
赵括笑笑没再应话。
……
另一头,苏韵离开御书房后,身体还是紧绷的。
微风吹过略有些凉,才发现衣衫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打湿了。
赵括长了一张看似无害的脸,眼神却仿佛能穿透人心,给人无形的压迫。
刚刚他在提起她腹中孩子时,明显是起了杀心。
太监郭丰见她如此,心想该是第一次面圣吓到了。
他是宫里的老太监了,先皇还在时便是他伺候的,如今伺候在陛下身边,从前也见过苏韵两次,好心安慰道:
“陛下鲜少这般高兴,往后二小姐要有好日子了。”
“借郭公公吉言。”苏韵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半分不信。
赵括城府极深,虽只登基三年,可帝王之术却使的炉火纯青,远在千里之外,便能拿捏人心。
被送出去的质子就没有半路接回去的先例,除非死。她凭什么有所不同?
赵括怕她被夏国皇帝收买,反之也想利用她,所以两次驳回圣旨以作试探。
一次是鹤顶红,一次是太医亲自送来的毒药。
鹤顶红是为了毒死她,毒药则是让她拿来毒别人。
她的处境,毒死谁她都活不了,所以干脆釜底抽薪。
好在最后一次被她赌对了,否则别说回来,怕是早就死在夏国了。
羊皮卷是投名状,赵括信也不好,不信也罢,根本不重要。
他要的是她的忠诚以及价值。就是不知道这份价值能给她带来多少回报了。
正思虑间,前方引路的郭丰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