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是没有让老夫失望!”严崇拍拍郝仁的肩膀,又看了冷萍一眼说道:“距离殿试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你不能骄傲自满,也不能分心,安心读书才是!”
郝仁一下子明白了严崇的意思,脸上有些不自然,可是还是抱拳向夫子行了大礼道:“夫子,殿试学生不想去了,若是运气好,就想就此找份差事做,若是能选个官,那是更好!”
中了举人也不一定有官做,不过郝仁是头名解元,所以希望大一些。
严崇一愣,不解的望向郝仁,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在戏耍老夫?”
郝仁再次抱拳,郑重的点点头。
“荒唐,荒唐,难道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是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官?郝辰逸,老夫还真是错瞧了你!”严崇的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了,一把抓起郝仁求来的那副名画,二话不说就丢了出去,指着大门喊道:“你若是如此没有出息,老夫这门,你也就甭进了,老夫就当没有你这个学生!”
郝仁赶紧低声请严崇息怒。
严崇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径直让书童送客。
郝仁叹口气,无法,只得转身示意冷萍离开。
冷萍却纹丝不动,摆摆手道:“你惹了夫子生气,我又没惹,我还想看看夫子写的小说呢!”
冷萍这般一说,严崇这才消消气,摆摆手,让郝仁出去。
“老头,小心气坏自己的身体,为个年轻人,不值当!”冷萍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溜达着到了书桌前,取了严崇的草稿来看,只是看了几眼,就被迷住了,一边瞧着一边梳着大拇指道:“老头,厉害啊,这文笔是越来越好啦,塑造的主人公性格也十分的饱满,不错不错!”
严崇舒了口气,上前,沉声道:“不错又如何,我老夫这一生,第一是这攒了一肚子要说的话,终于在这书里得到了宣泄,第二就是郝辰逸,他是老夫这辈子瞧见的最聪明的一个人,这种人,就应当为国卖命,俗语说,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想不到,他连你这个小丫头都不如!”
冷萍叹口气,低声道:“你这书里的主人公,不也是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还娶了大户的千金小姐,可是最后,不也穷困潦倒?”
“那又如何,起码他这一生不会后悔,他有一颗医国之心!”严崇的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况且郝辰逸又不是这故事中的主人公,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老夫当年做不到的,不代表郝辰逸他们做不到,如果老夫连这点信念都没有,早就卸甲归田,还教什么书育什么人?”
门外,郝仁并没有走多远,他听着严崇对冷萍说的那些话,浓眉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