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愣了愣,起身道:“我自己来!”
“那正好,将全身都抹抹,记得这腋下,手心脚心多抹几次!”冷萍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穿了鞋,嘟囔道:“好像我稀罕给你抹似的!”
郝仁垂下眼帘,也不知道是没有力气反驳还是不想反驳,只是蘸了一旁的酒搓了手心。
他还是觉着有些晕,眼前的东西也重影,其实很想躺下,可是……
郝仁只得闭上眼睛,强忍着,搓着手。
冷萍见他摇摇晃晃的,就知道他在难受,二话不说就上去,将他压倒。
“行了,我来吧,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不过说实话,你是不是离不开我?这一般小孩子一离开妈妈就会生病,你对我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冷萍除了郝仁的袜子,给他搓了脚心。
郝仁躺下就不想再起来了,眩晕也好了许多,听了冷萍的话嘴角直抽抽。
“我有娘,我娘还活着呢!”恋母,她才比他大三岁而已,用得着整天的抬高自己的辈分吗?
冷萍哈哈的笑起来。
郝仁看着冷萍笑的了不开支,心里却更加的烦闷。
今日冷萍穿了件浅粉紫色三滚三镶缠枝牡丹花窄袖掐腰交领短衫,配着一条玉白底缂丝猫蝶戏春马面裙。小猫和蝴蝶绣得栩栩如生,如同在马面上凸出来一样,十分趣致逼真。
发髻也梳的好,不像平日里她随便挽一下,看来搬去翠微苑的确是不一样的,有人伺候了。
这么一想,郝仁就更加的郁闷,也就侧过身去,不理冷萍。
一会儿粥来了,冷萍让郝仁起来喝了半碗,又喝了药,就让他睡下。
郝仁不想睡,可是却迷糊,一会儿也就睡着。
冷萍看着他稚嫩的脸,微微的皱了眉。
方才在刘老夫人那儿,一听说郝仁生病,她的心还是沉了一下的。
毕竟相处了三年,她这个人又极容易动感情,说不担心他是骗人的。
一想到可能与郝家完全的没有关系,冷萍的心里也堵堵的,坐在那儿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