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风随着运公公在床前守了一夜,这期间,万齐倒是十分的安生,一直安睡着。
“呀,这都天亮了,主公怎么还没醒?”突地,柳迎风被运公公的喊声惊醒。
柳迎风坐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麻麻亮了,是啊,万齐怎么还没醒?莫不是有个好歹?
“吵吵什么,这么没规矩?”
运公公一愣,这柳迎风昨日可不是这态度,不过柳迎风是官,他是仆,也就忍了。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主公?”突地,运公公觉察出不对劲了,赶紧望向床榻上的万齐,前一刻他还瞧着没醒,这会儿万齐已经张开眼睛侧身望着窗外了。
“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万齐低声道,眸色望着紧紧关闭的窗户,似乎在望着什么,原本白红的面皮上,经过这一夜,苍老了许多,瞧得倒像是快六十的人了!
“主公,您醒了就好了!”运公公赶紧上前拉住万齐的手。
万齐这才转眸,问道:“我不过是睡一觉,嚷嚷什么?大清早的!”
运公公赶紧应着。
柳迎风也上前为万齐把脉。
“脉象浮起,比昨日的沉脉已经好了很多!”柳迎风低声道。
万齐这才瞧到柳迎风,不悦的将手撤回,沉声道:“小运子,他是怎么进来的?”
运公公赶紧解释道:“主公,您不知道,昨晚您老人家说了半夜的胡话,又说瞧到了夏家老爷来接您,还发高烧,小的怕了,让人请了四平药铺的大夫来,谁知道您喝了之后不见好转不少,越发的厉害了,人事不省,那四平药铺的温大夫又摔伤了自己,小的实在没有法子,这才请了柳公子来!”
万齐恍然,昨晚上他似乎的确是好像见到了夏利鸣,他好像回到了初见夏利鸣的那一天,那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穿着一身朱红的短打锦缎衣衫,银色腰带,皂白黑帮靴子,手里掐着一只马鞭,非要骑他的马儿……
万齐幽幽的叹了口气,按下心里的悲恸,望向柳迎风,“你救了本座,这份人情我会还你,只是冷萍的事情,本座一定会深究到底!”
柳迎风赶紧说道:“万公公,其实救您的人不是我,就是冷萍,其实这次您与夏家老爷的病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被那连翘解毒丸吃坏的,而冷萍也同样开了附子、干姜、炙甘草这三味药,万公公您能醒来,就是因为那三味药!”
柳迎风一再的强调那三味药。
万齐一怔,转眸问运公公道:“是真的?”
运公公立刻点头道,“是那三味药,起初小的不敢给主公用,是柳公子以他的身家性命担保,小的又见主公病得实在是太重,这才冒险试了,还望主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