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待了几天又要走了?”冬梅娘有些舍不得。
“得走了,要赶去单位报到,正好搭这一趟货车过去倒不用挤火车了。”杜红英停下看了一眼老娘:“我回来看了你,看了爹,也看了高老爹他们两个,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杜红英何尝舍得呢,如此一去家乡真的就成了远方了。
上班可不比上学,一周上六天班,一年假期最多的就是春节而且还没几天,就算是想回来路上的时间也耽搁不起啊。
“那路上慢一点,注意安全,记得写信回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尽管杜红英来来往往的无数次了,冬梅娘依然改不了这种念叨。
“知道了,娘,我们不在家里您得注意身体,地里的活儿干不了就不干,家里的家禽少喂一点,别累着了。”
“是是是,地里不干就留着长草,十里八乡的土地庄稼都好,就我们家草好,这样子看着好光荣噢。”
杜红英……包产到户还真是偷不了半点懒。
“我怕您累着了啊。”
“能累啥,平时就是种点小菜打理一下,该扯草的扯草,该浇水淋粪淋一下,农忙的时候生产队的人都是换工帮忙做,红兵休息的时候也会下地,我能累啥?”
杜红英……我娘就是一个勤快人,是真劝不了半点。
“我还年轻呢,又没七老八十。”冬梅娘是一点儿也不服输:“你没看隔壁六生产队的那个钱爷爷两老口,今年都九十一了还挑抬呢。”
“啊,九十一了还在干?”杜红英震惊了:“他们家年轻人呢?”
“年轻人各有各的事儿,你钱爷爷说解放前他们家没田地,是佃农,在地主家佃了地来种;解放后分到田土没多久又搞大锅饭了,现在临到老了总算有田地自己当家做主,干得扎劲儿的很,还嫌弃年轻人干的庄稼没有庄稼的样子……”
“那他们身体是真的好。”
杜红英之前下意识的以为他家没有年轻后代是个可怜人。
结果才发现,老人是对土地对种庄稼发自骨子里的热爱。
“田土包产到户个个都用心种地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