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啥子洗,不是给你说了嘛,你是孝子,要等她上了山才能洗。”
杜红英……完全忘记了这一档子事。
“不是,娘,我偷偷的在家里洗没人知道应该可以吧。”杜红英苦着脸:“我跑上跑下累得满身大汗,整个人都粘糊糊的了。”
低头一闻,不仅有汗味道,还有香烛纸钱味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能洗,这一点都忌不到,那以后我和你爹死了未必你也要偷偷洗?”
“娘,那不一样。”
“红英,做人要做到问心无愧,不能连鬼都哄。”
杜红英……亲娘啊,你是真的很厚道。
“我给你烧了柏枝丫说,你舀去擦一下换一身衣服就好,不能洗头洗澡。”
“好好好,我知道了。”
有亲娘当监工,杜红英是真没敢洗,用热水擦了一下都觉得舒坦了不少。
“姓文的还没来哇?”
“没来。”杜红英道:“有人问高思文,他就说带了口信,可能还没收到口信。”
“呵呵,那个女人可能对张桂兰也恨之入骨。”冬梅娘一边把饭菜端出来一边道:“那几年家里天天唱大戏,不是骂她懒就是骂她笨,生个娃儿呢脑子又有问题,她亲爹娘找上门后就回去了,对张桂兰一直都不理不问的。”
“所以生产队不少人都说她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呢。”今天罗三娘都在说她笨:“明明能过上好日子的,非要嘴碎,把一家人搞得稀烂。”
“今天高思文怂了哇,老实了哇?”冬梅娘的消息从来就不落后:“都三十五六的大男人了,身无分文救不了亲娘的命办不了亲娘的后事,亏得他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简直白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