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白再次踏入家门时,已是深夜,他满身酒气,脚步踉跄,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他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掩面,泪水无声地从指缝间滑落,与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权势滔天的男人形象大相径庭。
鹿今朝刚刚结束沐浴,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她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痛哭的司煜白。
几日未见,他似乎经历了什么巨大的变故,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下巴上胡茬密布,头发凌乱,眼神空洞而绝望,与那个曾经有着严重洁癖、总是整洁得体的司煜白判若两人。
鹿今朝的心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要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脆弱所打动。
但随即,那段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那张冷漠决绝的脸,以及他要剥夺她做母亲权利的无情决定。
这些记忆像是一堵坚固的墙,将她心中刚刚萌生的怜悯之情彻底隔绝。
司煜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缓缓抬起头,那双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鹿今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今朝,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就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宠物狗,正等待着主人的宽恕和接纳。
鹿今朝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
她看着司煜白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尽管她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但看到他如此模样,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颤抖了几下。
短短几天时间,他似乎苍老了好几岁,那双曾经充满自信的眼睛如今却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悔恨。
司煜白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鹿今朝走来。
他身上的酒气扑鼻而来,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他走路时身体微微摇晃,但那双眼睛却始终紧紧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炙热和渴望,就像是一只飞蛾,即便知道前方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也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只因为那是他心中唯一的太阳。
“今朝,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司煜白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悔意和绝望,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满是对鹿今朝的渴求,“今朝,如果你心里的气还没消,就用这把刀捅我几刀吧,只求你能解气。”
他的脸上,泪水与鼻涕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狼狈,这是鹿今朝从未见过的司煜白——那个曾经高傲、冷酷、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如此卑微地跪在她面前,祈求她的原谅。
鹿今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咬紧牙关,声音颤抖着说:“司煜白,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