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倒影上方又出现了一个人,“在看什么?”季晚棠抬起头,道:“没什么,看妾身生得花容月貌。”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胡说的,谢闻璟不信季晚棠会因为自己的容貌而沾沾自喜。
谢闻璟的视线落在季晚棠的头顶,道:“你在紧张什么?怕我会学那些昏君?”被戳中了心事的季晚棠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子,笑道:“怎么可能呢?公子才高八斗,才不是那些昏聩无能的君主。”
闻言,谢闻璟轻笑了一声,走到台阶上,似乎被满室氤氲起来的雾气所浸染,平日里没有什么情绪的凤眸里含了一丝笑意和温和:“你这么奉承我,也不能改变什么。”
季晚棠脸上的笑容逐渐僵掉,眼神慢慢化作震惊:“公子……你……”“难得休沐,适当地放纵一次也很重要。”谢闻璟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谢闻璟是一个这么促狭的人呢?
真该让那些爱慕谢闻璟的人来看看。
季晚棠看着谢闻璟也进了水里,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谢闻璟觉得有点好笑:“至于这么害怕吗?”“公子,昨天晚上才……”饶是季晚棠,现在也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
“这可不像你。”谢闻璟的话里也带着笑,虽然没有明说,但季晚棠在谢闻璟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晚上。
为了不走上之前的老路,她像个要被浪花拍死的人,死死地抓住了谢闻璟这一根浮木。
季晚棠有点出神:“公子,人是很复杂的。”
不能很粗浅地用初见的印象下定义,但如果谢闻璟和她几乎是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还是这个印象,要么就是她刻意表现出来,要么就是谢闻璟没有上心。
但谢闻璟需要上什么心呢?不过是短暂合作,各取所需,在谢闻璟的认知里,季晚棠迟早都是要走的。
可明明自己很清楚这件事,但当谢闻璟说出这话的时候,季晚棠还是有点不舒服。不是那种酸楚,而是……季晚棠自己也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不舒服。
硬要说的话,季晚棠都觉得自己既要又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