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就算闹起来,闹到季大人那边去,季大人估计还巴不得自己的女儿把辅国公府巴得更紧一点。这下一个陪老子,一个给小子,那可不正好如了季大人的愿,但凡哪一个听了自己女儿的枕边风,打算提携一下他,那他可不就平步青云了吗?
所以彩鹮把雀雨拿了一封信样的东西出了府这件事告诉季晚棠的时候,季晚棠相当平静,气定神闲地翻了一页书,道:“随她去吧,反正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现在彩鹮对季晚棠的心理已经改变了不少,不再是一开始的轻蔑和敌视,甚至在不自觉的时候隐隐有真的把季晚棠当成主子的样子,只是还想着夫人那边的警告,让她有的时候有点纠结。
“姑娘不做些应对吗?”彩鹮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季晚棠轻笑一声:“彩鹮姐姐,你见过野猫和黄鼠狼吗?”“野猫倒是见过,这黄鼠狼……恕奴婢见识短浅了。”彩鹮不懂季晚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答得也很谨慎。
“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辟高下。”说着,季晚棠合上书,放在一旁,拿起绣了一半的帕子继续绣。
彩鹮听得云里雾里,以她的文学造诣,大概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话,应该是不把季淑然放在眼中的意思。这么想着,彩鹮瞥了一眼方才季晚棠看的书:《庄子》。
最近府上还挺太平,就连季淑然也没出来找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季晚棠给震住了。不过听说最近谢明和很是宠爱季淑然,五天里有三天都宿在季淑然那里,已经引起了谢明和后宅的那些女人的不满。
其中以江氏为首,三天两头去寻季淑然的晦气。不过也就是寻晦气,旁的也做不了。偏偏谢明和现在还对季淑然是食髓知味的阶段,他也知道江氏是个什么德行,安排了一个小厮守在伴星楼,反倒让江氏更加气得抓狂了。
而季淑然一心想等着季夫人过来给自己撑腰,再加上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没有底气和江氏叫板,便逼迫自己忍了下来。无论是江氏寻她的晦气,还是谢明和那个老变态实施在她身上的,全部都被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她想着,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亲戚,自己父亲也是一方知州,江氏和谢明和不可能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等季夫人来,一切就好了,到时候她就回衮州,再从长计议向季晚棠报仇的事情。
季淑然现在已经不想待在京都了,谢闻璟什么的她也不肖想了,她只想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