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直都认为谢闻璟这人很诡异。

是的，江氏对谢闻璟的形容是“诡异”二字。

也不是说她觉得谢闻璟不是人，只是说谢闻璟给她的感觉很矛盾，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举动。好比她相信谢闻璟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都是谁散布出去的，但谢闻璟没有阻止也没有澄清过，更没有来找她算过账。

她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和惶恐，生怕谢闻璟知道了会做什么。但其实当时的谢闻璟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莫名地给江氏一种这样的感觉。

可谢闻璟几乎是默许了江氏的行为，这让江氏变本加厉，心里对谢闻璟的那份惶恐也在一次一次的举动中消耗殆尽，却仍然对谢闻璟留下了“诡异”二字的评价。

她不知道谢闻璟的用意是什么，也懒得去揣摩，就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步其实都是顺着谢闻璟的意在走。

久而久之，江氏都快忘了真正面对谢闻璟时，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如今谢闻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江氏没由来地心里一紧，有种所有想法与打算的都被谢闻璟看穿的错觉。

随即江氏暗暗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谢闻璟又不是真的是神仙，京都里的人吹捧多了自己也信了？

谢闻璟没有管江氏阴阳怪气的话，只看着一直没说过话的谢明和，眼神倒是平和的，没有什么逼迫感，但谢闻璟光是站在这里也足够让人喘不过气了。

“您呢，也是这么想的吗？”谢闻璟少有地没有拐弯抹角，很直白地问了一句。

谢明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母亲说得没错……”“我母亲在这，她方才说什么了？”谢闻璟嗤笑一声，扬了扬下巴，看着祠堂里属于自己母亲的牌位，满脸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