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接也没得接,我夫人不同意。”说到这里,谢渊又是长长叹了口气,“她为了生这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头,把这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一刻也不愿意让他离了自己眼前。”
叶安澜无语,“那她也得想想自己儿子的身体条件吧?那么小就带着长途跋涉”
不吉利的话叶安澜不敢说,免得到时候有人赖她乌鸦嘴,但她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她并不赞同谢夫人带着儿子回娘家。
虽说如果不绕路,而是直接从她叶安澜的地盘上过,谢夫人不仅不需要承担被其他义军势力趁机偷袭的风险,反而还因为路途缩短,所以完全可以顾忌着孩子的身体情况慢慢行进,但问题是,哪怕只是舟车劳顿两三天,小孩子也是很有可能会生病的。
更何况就算谢夫人带着队伍直接从叶安澜的地盘上借道,她也不可能只用两三天就抵达她兄长如今所在的地方。
“个中风险我都写信跟她说明白了,但她总觉得自己只要路上小心些,多注意些,孩子就不会生病。”
谢渊也是彻底没办法了,他现在正是征战的紧要关头,家里的事儿就难免有些顾不上,偏他留下的幕僚又不是他这个正主儿,不可能像他本人那般态度强硬。
而他虽然可以写信劝说他妻子,说的话却又不好过于直白。比如他怀疑自己舅兄想要扣押他儿子做人质,这话他说出来,在他妻子那里就只能起到反效果。
内心更深一重的忧虑不能直接说,只说对儿子身体的担忧,他妻子却又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为了回娘家看望兄长就不顾儿子的身体情况。
甚至信使最新送来的那封信里,他妻子还说了,如果他儿子确实在途中身体不适了,那她就立刻把儿子托付给叶安澜。
但同时她也说了,如果他们的儿子没有身体不适,那她就要带着儿子一同回去看望兄长。
谢夫人和李璟的表妹白芷筠一样,是个标准的古代仕女,她们自小就受家中女性长辈言传身教,言行举止绝不会突破这个世道为女性划下的条条框框,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她们就没有自己的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