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玉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犹豫一瞬,“我写封急信给主公,你们派一队轻骑帮我送回京城。”
庆文秒懂。
送信请示谢渊,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一天一夜,有了这一天一夜,小皇帝的身体情况不说恢复如初,起码也可以勉强稳定下来。
而这一天一夜又不是裴怀玉自己做主拖延的,而是他为了请自家主公示下,不得已才耽搁掉的,属于“情有可原”的范畴。
朝中就算有人想要歪嘴编排他,“事事以主公的意愿为准”也不能作为他们攻讦裴怀玉的把柄所在。
既帮了脱去皇帝外衣之后,其实只是个无依无靠十岁小孩子的小皇帝,同时还没让自己沾染上任何不该沾染的是是非非,他家公子做事果然还是一如继往的滴水不漏。
这么想着,庆文立刻就去安排人手给谢渊送信了。
他走之后,裴怀玉也没闲着,他在庆忌的陪同下,去了谢家军为小皇帝单独准备的简易营帐。
小皇帝身份特殊,随军的军医不仅给他单独安排了营帐,用了十二分的精心和上好的药物,而且还让人在营帐周围团团围了三层,保护并监视小皇帝。
小皇帝被军医又是扎针又是喂药又是烈酒擦身的一顿折腾,如今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烫了,但他却依然还处在昏迷中不曾醒来。
裴怀玉进去看了他两眼,低声跟军医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然后才带着庆忌回了属于他自己的简易营帐。
他们这边的事态发展平淡的乏善可陈,负责追击大周太后等人的裴元江他们那边,事态的发展却是颇为戏剧化。
一心亡羊补牢的花良最先带着一小撮人咬上了逃亡途中的大周残党,因为他们人数实在太少,被追得既狼狈又生气的禁卫军首领一个没忍住,居然擅自派了一半人手过来围堵拦截。
他想的倒挺美,觉得己方人数是花良他们的近十倍,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拿下他们,让轻敌的谢家军将士吃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