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着日子,在公审当天装成凑热闹的普通人,早早去了大理寺衙门门口占位置。
本来他们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够早了,却不料那些只负责吃瓜的围观群众,居然有一大批比他们这些心中藏了冤屈的苦主来的还要早。
这群人看看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大理寺衙门,心中不由又是焦急又是无语。
他们在人群后面踮起脚尖,一边张望一边等着大理寺宣布升堂。
林夕对衙门外乌泱泱的人群十分满意,他准时升堂,脸上表情看似威严肃穆,实则内心小人儿早就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躲在围观百姓中的苦主们听了半晌,发现林夕确实一板一眼在按照律法办事,于是纷纷站出来控诉那些曾经令他们饱受冤屈的大周官吏。
这些人告的基本都是小鱼小虾,但这些小鱼小虾,后面却毫无疑问全都牵扯着谢渊感兴趣的那些大鱼。
等到林夕按照律法为这些苦主主持了公道,后续上堂告状的,身份就不再仅仅只是普通百姓了。
很多原本出身富贵之家的幸存者,也陆陆续续走到台前,说起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他们告的就都是太后党羽里的重要人物了,这些人作为歪掉的那根上梁,做的事和他们的旁支远亲、家中仆从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如果硬要说的话,区别大概就只在于,他们选的目标更肥、更难对付,在家破人亡之前其实也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上人。
他们作为被害者,和加害者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并不是太后党羽。
不是太后党羽,没有手握权柄,所以他们曾经引以为荣的家境富裕、官宦世家就都成了纸一样脆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