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夜色深沉,月光洒下来,虞笙清楚看见钟尚书五彩缤纷的脸色。
由黑到绿再转白,最后看着江焳,生生涨成了猪肝色。
也不知他刚才放肆猖獗的话被江焳听去多少。
钟尚书咽了口唾沫,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江大人说得是。”
说完他默不作声看了江焳片刻。
谁知江焳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而是静静看着他,眼底寒意越发明显,无端让人提心吊胆。
又过了不知多久,江焳冷漠道:“钟大人在等什么?”
当然是等他离开,然后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气氛僵持,终是钟尚书在充满压迫性的对视先败下阵。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陪陛下了。”钟尚书阴沉道,目光转向虞笙。
虞笙瞬间喉咙发紧,颤颤巍巍往江焳那边挪了一步,防备地看去。
“刚才我说的话,希望虞姑娘好好考虑。”
虞笙浑身绷紧,很没骨气地嗯了一声。
钟尚书刚走,她立马抓住江焳的袖摆。
江焳面露不解。
虞笙也想松开,可自从她脑子一热,不受控制地说出那些话。
她的腿也开始不受控制。
有些发软。
“江焳,你有办法吗?”
江焳几不可察地敛了下眉。
连江大人都不叫了,他跟她有那么熟?
他垂眼盯着袖上挂着的绵软的手,目光上移落在她脸上,静静看了几息才问:“什么办法。”
虞笙闻言心凉了一半。
“母亲和父亲说好让我先跟她打太极,周旋着的,这下全完了。”
她嗓音抑制不住地染上轻软的哭腔。
“这下他肯定马上就要报复我父亲了,可我父亲好像还没想出自证清白的办法……”
不对,她不能让江焳觉得她是个柔弱可欺的女子。
不然嫁过去以后他会欺负她的。
虞笙声音一哽,使劲把哭腔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