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篌垂眸了一会儿,未再看他,转身看着前方大泽,不疾不徐道:“我以为这六界之间,不论天地人各族之力,终归都是两字:混沌。”
萧绝本是要走了,听到这话却是停了下来,“殊途同归。”
“正是。”
白凤篌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如何将天妖之力变为混沌之力。”
“痴鸟说梦。”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还辩上了,不觉时辰过去。
待妖月将落时,萧绝才似回过神一般,皱了皱眉,抬步走人。
“帝君,我还有一问。”
“说。”
“世间之神皆有出处,帝君可还记得自己的出处?”
萧绝神色幽幽一动,“活太久,忘了。”
话音落罢,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云梦泽。
白凤篌在原地立了许久,喃喃自语道:“你虽忘了,可我还记得……”
……
天色大白,大帝爷回到万骨枯。
屋里已不见月妖踪影。
萧绝进门就见自家媳妇儿大佬一般坐在椅子上,瞧着二郎腿,甭提多威武霸气。
“哟,回来了?”青衣眉梢一挑,“这一夜跑哪儿去了?”
“云梦泽边钓鱼。”
萧绝笑着走过去,随手就把结界落下了。
“钓鱼?我瞅着你鱼没钓上,倒钓上了一只搔狐狸。”
青衣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萧绝失笑不已,“不兴这样侮辱狐狸的,你那小迷妹小脑残可是会哭的。”
“嗯。”青衣点了点头,面露悔恨,“我的错,狐狸不是妖,碧池才是搔!”
青衣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还有呢?没说点什么干货?”
“她将白凤篌这修炼武痴演的倒是入木三分。”
青衣满脸戏谑,听着萧绝将那一夜的废话细细道来。
那过程听的,青衣都忍不住打哈欠。
她拧巴着脸,不知怎么的忽然笑出了声。
萧绝莫名看着她,不明白她笑什么。
“鹤梳那婆娘到底是看上你哪点?”
嗯?萧绝头一偏,这话听着……有点没意思啊。
偏偏他如果反驳的话,好像又容易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