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古孝贤就乐了,他们以前逃荒的时候,不讨吃食的话就是这个说辞,意思是怕别人嫌弃不给借住。

“爹……是两个女人呢!”

两个人影走近之后,古小满借着月光看到是两个女人,年长的比老爹要小一些,年轻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两个人头上都包着蓝布帕子,穿着是胶东农村妇女的大襟褂子,裤脚都用布带子扎了起来。

“嗯……你爹眼神不好,又不是聋子,我能听出来。”

古小满撇了撇嘴:“您说我说话老噎人,我看这是遗传,好心跟您提醒下,看您说的这是啥话,不觉得噎的话吗?”

古孝贤没有搭理儿子,冲着门外说道:“大妹子,这院子东边还有一间房子空着,你们随便休息,都是天涯沦落人,用不着跟谁客气。”

“哦……感情都是苦命人啊,那大哥您歇着,我们娘俩去收拾休息了。”

女人说完就拉着年轻的女人走向东边的房子,自顾去休息了,大家都是逃荒的,也没啥可防范的,都沦落到要饭的程度了,还能有啥坏心思呢!

两个女人走后,院子里突然有风声传来,古孝贤认真的听了听,然后下炕走到院子里,看着天空有些愣神。

古小满坐在土炕上疑惑的看着父亲:“爹……您不睡觉看啥呢?”

古孝贤没有回答儿子,而是看向另外一间屋子,任栓柱这时也走了出来,看着天空好大一会,然后悠悠的说道。

“风向变了,有些阴凉的感觉,恐怕要变天了啊!”

任栓柱作为务弄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来说,对于天气转变还是有点常识的。

“都旱了快两年了,也该下雨了啊,这老天爷的惩罚,也该有个头吧!”

两个老汉说着年轻人听不懂的话,然后看着天空久久不语。

在哪个赶英超美的特殊年代里,粮食亩产超过万斤甚至几万斤,为了大踏步发展工业,农民一度放弃了成熟的庄家,土豆地瓜,玉米黄豆,花生高粱全都烂在了地里,细粮都吃不完,谁还吃粗粮,许多老农民看着心疼的都哭了,不计其数的人都说,这么糟蹋粮食,老天爷是要降罪惩罚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是大范围的干旱、洪涝,遭灾的地区不计其数,由于长时间的干旱影响,蝗虫紧跟着就泛滥成灾,它们成群结队在干旱的地里如浪潮一般掠过,所过之处几乎片绿不存……

两个老汉在院子里看天,然后两个小的也跑出来看。

“爹,你们在看啥呢?”

古小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