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把笔捡回来,重新塞她指间:“先签。”
笔烫手似的,江宝瓷再次扔了出去,同时起身,将那份婚前协议抱进怀里:“我还是跟老太太交易比较踏实。”
贺京准太疯了。
拱手把他名下财产一分不留地给了她。
她虚啊。
有命拿,也得有命花啊。
还是婚前协议好,公平公正,你冲我八字噱头,我冲你固定报酬,赚个踏实钱,睡个安心觉。
江宝瓷走得干脆,背影毫无留恋,贺京准唇渐渐压平,盯着那份被弃如敝履的新协议。
仿佛被当成废物的,不是写着天价财产的协议。
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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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宝瓷睡了个懒觉,醒来时贺京准已经收拾妥当,正面无表情地扣衬衫上最后一颗纽扣。
那只格在两人中间的巨型玩偶第N次躺在地板上。
江宝瓷懵了几秒:“又是我自己踢掉的?”
男人淡淡瞥她:“是我?”
江宝瓷翻身下床,光脚踩进拖鞋,随口道:“这件衬衣纽扣要松两颗,换左边抽屉第一条金属皮带。”
“......”贺京准表情微妙地软了,“好。”
在洗手间洗漱时,江宝瓷捏着牙刷,总觉得哪里怪异。
对着镜子擦完脸,江宝瓷视线定住,透过光洁的镜面,狐疑地盯着自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