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贺老太太果然高招。
她这样一个不足为道的小人物,能成为两个世家的牺牲品,真是给她面子。
江宝瓷轻轻吁了口气,手撸了把湿发上的水,如同濒死的鱼重新跃进湖面,油然而生几分生机。
她是为了赚钱。
不是为了丧命。
当初说的,只是借她八字一用,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如今她想自救,只有两条路。
一是趁贺家不备,带着布布和外婆远走高飞。
二是...
坐实了她跟贺京准这桩婚事,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既然已被卷入这汪泥潭,她便只能在这两扇生门中选择一扇。
索取别人的感情,无异于是世界上最难办、最不牢靠的事情。
相比之下,还是离开更容易些。
江宝瓷手停在心口,花洒淋出的水沿着她脸颊滑落,睫毛如同大雨中怯怯可怜的小鸟,轻轻扇着沉重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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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装了太多心事,江宝瓷没能像往常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