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身体日益不佳,人也像是被掏空的干巴。

“现在贺家多方制衡,”老太太缓缓说,“确实安稳了不少。”

连日常争斗都没了。

江宝瓷:“再斗下去,人都要没了。”

老太太看她:“阿准执拗,他不放手,你仅靠自己,走不掉。”

“我知道。”

“奶奶答应的,还你自由,”老太太说,“目前他在国外,我可以安排人把你们送走。”

江宝瓷低着头,沉默半晌。

过了许久,她轻声:“算了吧。”

“......”老太太狐疑,“你不想走了?”

“缓缓吧,”江宝瓷无力的状态,“不要用这种方式。”

她很轻很轻的声:“别再,伤害他。”

贺老太太静静望向院内那棵老梨树:“那受伤的,也许就是你了。”

刚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江宝瓷就接到了贺京准的越洋电话。

喧嚣的背景音中,男人几分无措:“怎么回去了,不是说好不许回的吗,没人惹你心烦吧?”

贺家园林气派繁华,与江宝瓷第一次进来时别无二致。

可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这欣欣向荣之下,似乎埋葬了无数人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