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抬起时,不经意间擦到钢铁做的门框。

已经被烈火灼烧许久的门框此时就是块烙铁。

一块烧红了的烙铁。

江宝瓷疼的眼泪忍不住冒了出来。

她肩头颤栗,到底不能平静面对死亡,嗓子眼里一不小心就溢出哽咽。

半清醒半糊涂间,江宝瓷恍惚听见了一声狗叫。

狗叫。

江宝瓷睫毛掀开一点,冷不防想起一样东西,她虚弱地抬手,把口袋里那只粉色口哨拿了出来。

这口哨是贺京准给她的那只。

即便没学会操控狗,江宝瓷依然习惯了每次回贺家都带上。

她用力吹响。

一阵又一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狗叫好似越来越响,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近到,就仿佛,只隔了堵墙。

江宝瓷最后那丝力气用光,手无力垂下,唇齿也失了力道,口哨半掉不掉地咬在嘴角。

再没声音发出。

贺家人都被她得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