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人的欲望无穷。

总要找到自洽的方法。

与自己相处,与欲望和解,才是一辈子的课题。

欧阳蔓兰静静看了她一会。

“我小时候,因为是个丫头,”她脸色平静,“连我的母亲都要对着我叹气,遗憾说我要是个男孩就好了,后来欧阳慧出生,又是个丫头,我母亲产后虚弱,一病不起。”

欧阳慧是她带大的。

她们家这一房没有男孩,可想而知要面临的是些什么。

欧阳蔓兰:“我的爷爷奶奶偏心其他孙子,我的叔伯等着我们嫁人,然后由他们的儿子继承我家财产。”

欧阳蔓兰打小就养成了不服输、好强的性格。

她鄙夷这种家产传男不传女的思想。

她想要从她这里打破这种枷锁。

可走着走着,她的路歪了。

什么时候歪的,她也不知道。

等她回头,她已经面目全非,成为了她最憎恨的那种人。

“嫁进贺家后,”欧阳蔓兰陷入回忆,“贺春雪太嚣张了,她也是个丫头,可她得到了老爷子倾尽一切的疼爱,我是女儿时,不招父母喜欢,我是儿媳时,不招公婆喜欢。”

贺春雪的骄纵与针对,为她好强又不顺的生活雪上添霜。

原来在她的认知之外,女孩也可以被当成珠宝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