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是她,悲伤是她,她占据了自己生命中的全部。

其实这样很可怕。

站在江宝瓷的角度,他这样,很可怕。

因为江宝瓷必须要付出很多精力和回应给他,否则贺京准那压制下去的惶恐就会发作。

就会产生更多的索取,借此来安抚忐忑。

也恰是这样,他又会产生新的不安,害怕天长日久,江宝瓷会受不住,会讨厌这样的自己。

现在她还没讨厌,贺京准先自我厌弃起来。

江宝瓷满眼震惊和错愕,不明白他怎么就想到这方面去了。

“是我的错啊,”她不解,“什么索取、要的太多,我的错,你就该怪我,而不是自我检讨。”

还有什么累啊、烦啊,她怎么会这么想。

夜漆黑,窗帘影绰进一点光。

贺京准脸别开,喉结上下滚动。

江宝瓷急了,双手捧住他脸:“你看着我...”

她指腹触到温热潮湿的液体。

贺京准掉眼泪了。

江宝瓷鼻腔一酸,跟着眼红:“你怎么还是这样,总是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别人做错事,你检讨自己,你是傻吗?”

江宝瓷说了很多。

贺京准安安静静,不知道听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