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冷,一直冷到骨头缝隙中的冷。
他讨厌雪夜,站在雪地中,就已经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以往下雪,他都是不怎么出门的,尤其是在夜间。
可此时看到云珞珈这般喜欢看雪,他竟觉得雪夜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熬了。
可是,为何就非得是君青宴不可呢?
为何他就不行?
他的视线从云珞珈的脸上,转移到云珞珈低在他心脏的金簪时,冷静淡漠,“你到底还是想走,可是怎么办,我死了他们立马会送你去给我殉葬的。”
云珞珈浅笑,收回金簪插回到了头发上。
“我不想走才奇怪吧。”
云珞珈看着夜承宣,眼底带着无奈,“要怎么样,你才能放我走?”
她不睡,夜承宣也知道她想走,倒不如试探着问问。
夜承宣没有说话,云珞珈叹了一口气,“澧朝士兵那边的事我还没解决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安心。”
夜承宣一把抓住云珞珈的手腕,凝眉看着她,“若是我给了他们药,你是不是就会安心留下陪我?”
他看着云珞珈的视线带着偏执的贪恋,不等她回答,忽然用力的抱住了她。
云珞珈挣扎,他就抱的更紧了,“珈儿,别推开我,御医说我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听到夜承宣只有三个月寿命的时候,云珞珈停止了挣扎。
夜承宣以为云珞珈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低头在她耳边哑着嗓音道:“珈儿,陪我一起死好不好?你陪我一起死,我就不会嫉妒君青宴了,你陪我一起死吧?”
“松开我!”
云珞珈的声音冰冷如刃,已经从夜承宣腰间掏出那把小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我警告你,别碰我。”
她不会再给夜承宣丝毫的怜悯之心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并不是绝对,但是在夜承宣身上是可以套用的。
他可怜,却也可恨。
还极其残忍。
夜承宣轻叹了声,松开云珞珈,垂眸看着她,“你知道的,我不会受你的威胁。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