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需要为了一点钱把自己累死累活,甚至连句辛苦都不能说。

如果能有选择,谁不愿意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呢?

可这些,在姜康年去世那天,戛然而止。

她没了爸爸,没了父爱,没了可以依靠的人。

如果靳越没有指认那辆车,是不是齐仓就不会开着那辆车出去?

如果他不开着那辆车出去,姜康年就不会出车祸,她也会有一个爱她的父亲,更是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一直以为,姜康年是因公牺牲。

她当时还好奇,学校为什么给了那么少的赔偿。

原来,都不是啊。

他是车祸去世的。

和山洪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那天恰巧遇到了山洪。

而在他父亲去世那两年,靳家没有任何人出面,任由她们母女俩艰难求生。

而她大学几年的资助,更像是站在姜康年的尸体上,去向靳家乞讨。

她甚至还要感恩戴德。

姜青黎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如果爸爸还在世的话,知道她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会气的再睁开眼,骂她是个不孝女吧?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她想掏出手机去给靳越打电话,质问他,可手上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无论如何抬不起来。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屏幕,是靳越。

她连看都不想看。

可手机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像是不接他电话,他永远不会放弃。

姜青黎眼睁睁看着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终于伸出手按了接听。

无意间瞥到手指上的银色戒指,只觉得嘲讽。

昨天两人还你侬我侬,如今看来,倒像是一个笑话。

靳越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依旧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你去哪儿了?”

“在宿舍。”姜青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哭的太久,鼻音浓重,甚至嗓音还带着沙哑。

“哭了?”靳越挑眉,“我在宿舍楼下,给你一分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