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手指发力,缓缓挤压那已变得乌黑的血液,直到每一滴污浊都被挤出体外,血液的颜色逐渐由暗红转为鲜艳的红,如同生命的复苏。
随着最后一滴黑血滑落,她轻轻呼出一口长气,仿佛与伤者一同挣脱了死神的束缚,手中的刀子随手一掷,啪的一声,金属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响,宣布了初步急救的完成。
她一边喘息,一边不容置疑地吩咐道:“这家伙重得像块石头,记住了,下次给我准备一把匕首。”
刀疤哥闻言,沉默片刻,随后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那匕首寒光微闪,锋利无比,递到了陆知鸢的眼前,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意味。
陆知鸢挑了挑眉,一手撑地,利落地站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你帮我照看他,我去找解药。”
“还是我去吧。”
刀疤哥见状,连忙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解释道:“有蛇的地方往往不远处就能找到解药,但解药旁边往往也免不了有毒蛇盘踞,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一样能撑起半边天,明白吗?”
陆知鸢不耐烦地卷起袖子,露出白皙而坚韧的手臂,挑衅地看着刀疤哥,“你以为你认得那解药长什么样?”
刀疤哥首次被如此反驳,脸颊微微发烫,有些结巴地辩解:“你告诉我怎么认不就好了?”
“告诉你?就凭你的记性,能记住这么多草药?”
陆知鸢双手叉腰,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与戏谑。
“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你,但你看这一地的草,你能分清楚哪是葱哪是蒜吗?如果认不清,我还得为你画图谱,一个一个编号,你再按着图找,等你慢慢悠悠地找到那草药,人早就没了气息,还救个什么劲儿?”
话音刚落,她不由分说地夺过刀疤哥手中的匕首,迈步向阴湿之地走去。
她知道,蛇行必留痕,尤其是在这燕州城外特有的乌蛇,体态纤细,通体墨黑,偏好腐叶烂泥,更是隐藏高手,但总会留下些微线索。
燕州城外的乌蛇,年复一年,不知有多少上山狩猎的猎户或山脚下耕作的农夫惨遭其毒手,轻者侥幸逃出生天,重者则只能听天由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