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谢时桉轻推了兄长一把,示意他言辞过于激烈,随后扶起谢昭云,柔声询问:“你真的决定了,要与陆鸣和离?”
谢昭云的眼眶逐渐泛红,晶莹的泪光闪烁,仿佛即将坠落的晨露。
“我对不住谢家,让家族因为我而承受了不必要的麻烦与忧虑。”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满是自责。
“这不是麻烦,是你的误解,认为我们作为兄长并未给予足够的支持与理解。”
谢时桉轻叹一口气,眼中既有疼惜也有无奈,“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却独自默默承担,是我不够让你信赖,还是你觉得二哥的肩膀不够宽厚,不足以成为你的依靠?谢昭云,难道你忘了,你也流淌着同样的血脉,是谢家的一份子吗?”
谢昭云含着泪,轻轻摇头,内心如同被重石压住,那份歉意与自责越来越沉甸甸,几乎让她难以呼吸。
他们寻了一处静谧角落,谢昭云开始一五一十地吐露近期经历的种种波折,以及与陆知鸢通过书信往来的微妙周旋。
谢时汶听着,眉头紧锁,怒火渐渐在胸腔中升腾;而谢时桉则是心弦紧绷,每一个字都如雷轰顶,让他感到阵阵惊惧。
篡改书信的行为无疑是一步险棋,一旦信件意外泄露,或皇帝发现其中端倪,以其脾性,谢家面临的可能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虽然他们并不惧怕最坏的结果,甚至已经做好了颠覆萧家江山,另立新主的心理准备。
但这样的玩火之举,作为妹妹的谢昭云至少应该事先与两位兄长沟通,共同策划周全的应对之策。
“二哥放心,知鸢早有万全之策。”
谢昭云解释道,语气中透出一丝坚定,“二哥身居户部,信息传递自然不如我们在外灵活,大哥或许已经隐约听说了一些风声。西晋侵犯边境之事正值紧要关头,皇上不会轻易对谢家动手。一是边疆离不开父亲的稳固,二是我在皇后那边也做了不少工作,托姜太医捎去了消息。至于宁平公主茶水溅洒的事件,并非偶然,实则是知鸢刻意布置的一环。”
“知鸢?看来这外甥女真有几分手段。”
谢时汶摩挲着手掌,显得有些兴奋,“算来已有数载未见,她已经回到昭云别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