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昭云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似首次洞悉,这位婆婆的面皮竟厚实如城墙,世间少有。
谢家一门皆是忠烈之士,家族的荣耀是靠无数生死搏杀、刀锋舔血换来的。
谢家的男儿,个个英姿勃发,假使没有皇上忌惮,朝堂之上哪里还容得下一个谢时桉独领风骚?
相比之下,平阳侯府的爵位,不过是侥幸所得,传至陆鸣这一代,文不能兴邦定国,武无法安定四方,更失去了老侯爷那份谦逊与自知之明。
谈及门第、财富、才华,陆鸣无一能与谢昭云相匹敌,可笑的是,她偏偏被他俊朗的外表所惑,心甘情愿地下嫁入门。
婚后的日子里,她为了顾及陆鸣那点脆弱的自尊,主动疏远了家族,远离了兄弟,但她的牺牲换来的,却是长达十年如一日的欺骗与背叛。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陆老夫人徐徐言道:"娘您有所误会,正因云娘通情达理,才更应促成侯爷与宋妹妹的良缘,以确保家庭和谐,侯府的香火得以绵延不绝。"
"至于丹水山一事,与侯爷毫无关联,山贼被擒之际,侯爷尚且被困于粮仓之中。而那些送往边疆的物资,皆是我的陪嫁之物,与侯府并无牵连。娘亲为侯爷争功的意愿虽然美好,但真正的功勋应由侯爷亲手挣来,如此方为正道,内心才能坦荡无愧。"
陆老夫人闻此,面露焦急:"女子嫁人,便应随夫家,只要是陆家的人,这份功劳自然有你夫君的一份,岂是你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陆知鸢淡然回应:"祖母若是有此能力,何不亲自上奏皇上?母亲又如何能替父亲升官呢。"
此言一出,陆老夫人手捂胸口,气得连连喘息,显然对这局面感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