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稳稳站定,拍拍衣裙上的尘土。
“一百两?你要钱?”
陆鸣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算是爹,用知鸢的东西也不能白用吧?这些药都是姜太医亲手调制的,特别是止血白药,提炼了许多珍贵药材,市价起码千两白银。念在父女情分上,只收您一百两,这难道过分了?”
“我是你爹,用你的点药还要付钱?”
陆鸣怒火中烧:“你不孝顺的女儿,等着我教训你!”
陆知鸢嘴角挂着一丝冷讽,直面相对:“好啊,父亲您这边刚休了娘亲,那边便对亲闺女动手,这般深情厚谊,谁看了不说一声感天动地?为了外室登堂入室,宠妾灭妻就算了,连女儿也不放过。”
宋绾绾原本在床上冷漠地观望着,闻言连忙爬了起来。
她并不在意陆知鸢的安危,真正牵挂的是侯府和自己的前程。
装作步伐踉跄的模样,从床上奔下,一把拽住陆鸣的衣服,哀求道:“鸣哥,千万不能这样!知鸢终究是您的血脉之亲,即便说错了话,也切不可如此啊!一旦被谢家得知此事,恐怕对我平阳侯府不利。”
“婶婶真是技高一筹,苦肉计玩得炉火纯青。”
陆知鸢拍着手掌讽刺道。
宋绾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言语温软如丝:“婶婶这都是出于对你的爱怜,也是心疼你父亲。当年你母亲走得如此决绝,以至于和离之事竟由圣上下旨完成,这让咱们侯府的脸面往何处搁置?看看如今这番景象吧,整整十年夫妻生活,她竟然可以这般无情待你父子,鸣哥心里能不伤悲吗?听话,知鸢,不要再冒犯父亲了。”
“当着我的面数落已故母亲之过失,宋婶婶这一笔算盘打得好响亮。”
陆知鸢蹲下身子,轻轻将宋绾绾抓在手中的手指一根根分开,“这不过是用簪子浅浅划过,力道未掌握精准,才稍微偏移了些许位置。此伤仅触及表皮,值得让您如此兴师动众讨要金疮药吗?这出戏唱得太妙了,不过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在胡说八道!”
见陆鸣投来质疑的眼神,宋绾绾急忙用手护住胸口辩解。
“是真是假,我相信你父亲心中自有分寸。”
陆知鸢带着深意地说:“比起婶婶来说,我娘的确相形见绌,不会伪装眼泪、不懂得示弱之道,更不擅长后宅之中尔虞我诈的游戏规则。因此难怪爹会对您死心塌地,确实高明无比啊。”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