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手上的东西,陆鸣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那位车夫的名字?难道你还特地去找过人家吗?”
“父亲真是不聪明!”
陆知鸢轻轻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母亲管理府中事务多年,只要是府中在世的下人,母亲都能记得他们的名字,更何况是祖父身边的车夫呢?祖父去世的时候,这位车夫还帮着母亲一起处理了许多后事。”
“这人一辈子都没有成家立业,大部分时间都在侯府里度过,后来甚至主动请求为老侯爷守灵。”
“母亲感念他对祖父的忠心和勤勉,特别安排给了他两亩良田,并在祖父陵墓不远处盖了一间房屋供其居住。每逢佳节或者是府中有任何奖赏时,母亲都会吩咐管家额外给他送去一份。”
谢昭云确实是一位尽职尽责且善于理家的好妻子。
“那片田地、那所房子,包括府里的所有赏赐,其实都是以父亲的名义给予他的。”
陆知鸢将手中的信件重新放回到陆鸣的手上,目光坚定地继续说道:“如果父亲依然对此存有怀疑的话,不妨随口问问身边任何一个知情者便可证实一切。”
她稍作停顿后补充道,“至于此封书信真伪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了。假如我和母亲真的有所企图想要做出伤害侯府之事,在这样敏感的时间节点我们断然不会轻易将这份证据拿出来给人看的。光凭‘谋害夫君’这么一项罪名,就足够让整个侯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陆鸣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他知道,即使这封信是假的,但如果谢昭云或者谢家有意对付自己,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这封信变成真正的证据。
就拿刚才来说,如果在程都尉还在场的时候,鸢儿把这封信拿出来,那么陆家和他的命运恐怕早已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鸢儿。”他抬头看着女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内疚,“是父亲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母亲!过去十年里,我被一时糊涂迷惑了心神,宠爱了那些不该宠爱的人,听信了一些不该听信的话语。”
“父亲是真的醒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