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好像有干不完的活儿。

沉默寡言、神情麻木。

但今天的她,无疑刷新了他的认知。

原来她并不麻木。

话虽不多,但却劝住了伤心欲绝的姥姥。

还做得一手可口的饭菜。

虽然总板着一张小脸,显得十分冷漠。

但却让刚从凌冽寒冬中挣脱出来的他,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温暖。

钱奶奶叫她明月丫头,所以,她叫祝明月?

秦思远第一次记住了她的名字。

不是他记性不好,实在是钱奶奶家孙子孙女儿太多了,他又一年只回来一次,哪里记得住。祝明月绝对想不到,她努力地降低存在感,却反而让秦思远记住了她。

秦思远兄妹一碗饭还没吃完,老李家和老祝家的人就都回来了。

还有一个被祝明霞强行请来,走了一路也没问出来原因的队长同志。

进了严家院子,祝永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赵老太太就哭上了:“队长,您可得替喜妹做主呀,他们秦家,欺人太甚,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喜妹折了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我这当娘的,辛苦十几年养大她,连最后一面都不给见啊……”

人的情绪是经不起强调的。

赵老太太一番哭诉,将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悲愤又释放了出来。

心中又是恨,又是痛,又是无奈,几种情绪四面夹击,她一时没挺住,又撅过去了。老李家一时兵荒马乱。

祝永祥张了张嘴,没找着自己的声音。

李家当家人、李多喜的亲爹李如松,脸色惨白呆立当场。

脑子像被雷劈了似的,嗡嗡作响。

仿佛魂儿都从躯壳里飞出来了,就连妻子晕过去,他也没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秦思远兄妹放下碗筷,从堂屋里出来。

两张瘦骨嶙峋的脸。

两副伤心欲绝的面孔。

李如松的魂儿落回躯壳里,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问:“你们娘……她……她咋了?”

秦思远就把对赵老太太说过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