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叔叔婶婶们,因着周隐的关系,对祝明月也十分热情。

她还没问,众人就七嘴八舌地跟她讲清楚了她爹娘上工的位置。

祝永禄和向秀安两口子没被安排在同一处,两人中间还隔着好几块地呢。

祝明月目标明确,直奔她娘而去。

向秀安刚从河里挑了两桶水到地里,见到闺女来找她,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把水桶一放,着急忙慌地迎上来。

“出啥事儿了?”

祝明月忙摇头:“没出什么事儿,就是靳朝富和靳朝玉他们来了,说是要学认字,我看他们还带了被褥行李,看样子怕是要住十天半个月了。”

向秀安松了口气,嗔怪道:“吓我一跳,还以为家里出事儿了呢。就这事儿你找我也没用啊,外孙投奔姥爷姥姥,莫说住十天半个月,就是住个一年半载,就算咱家还没分家,那我也不能往外赶人呀,更别说咱们家现在还分家了,就更管不着了。”

祝明月把竹筒递过去,“娘,您先喝点儿水。”

向秀安接过竹筒,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儿,感觉疲惫都消退了不少。

祝明月瞅着她娘喝完了水,才又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往外赶人,但是娘,我害怕!今天他们一来,靳朝富就死盯着我看,我躲回屋里栓了门他还不罢休,说要砸门。我提着扁担才把人吓退了,娘,你说他这是要干嘛啊?”

向秀安拿着竹筒的手瞬间握紧,手背青筋外凸。

她狠狠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这小畜生!”

说着,把竹筒往祝明月怀里一塞,从水桶上抽了扁担就准备往家里赶。

祝明月忙一把抱住向秀安的腰。“娘,别冲动,冷静,您先冷静一下。”

被闺女这么一拦,向秀安倒是冷静了不少。

是啊,不能冲动。

靳朝富那小畜生死不足惜,但明月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自己若是闹起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岂不正遂了那小畜生的意?

向秀安重重地喘着气,显然是气狠了,脸色发沉,眼神却有些迷茫。

闹也闹不得,打也打不得,赶也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