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往外说,也不能闹起来,只能防着。
可万一啥时候没防住呢?向秀安正一筹莫展,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她以为是靳朝富又来了,跳下炕就去抓扁担。
祝明月眉头一抽,忙让周隐吱声。
“永禄兄弟在吗?是我,周隐。”
祝永禄赶紧从向秀安手里接过扁担,放回门边,打开门栓,把周隐让进屋来。
祝明月喊了声“师父”,然后很自觉地招呼妹妹们下炕,领着她们去了倒座房。
周隐落座后,把樱桃往炕桌上一放,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题:“明月丫头跟我说过,你们准备买庄子东头的废宅,还差些钱,是不?”
向秀安一张脸通红,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家就算想买,也得等几年的,您别放在心上。”
哪里是还差些钱,是压根儿没钱。但这话,向秀安说不出口。
周隐笑了笑,“我知道,你和永禄兄弟都是有志气的人,只想靠自己的本事过日子,这点我很赞同,也十分钦佩,但是!”
他笑容一敛,正色道:“我认为,明月丫头的安危,比尊严和骨气更重要,你们觉得呢?”
向秀安有些郁闷:明月咋啥话都跟她师父说啊?
同时也纳闷:她啥时候跟她师父说的?
但这些问题只是在她心里一闪而过,眼下,周医生正看着他们两口子,等一个回答呢。
祝永禄是指望不上了,一说起钱,他比向秀安还窘迫,脸色胀红,头恨不得埋到炕桌底下去。
向秀安只得叹口气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们家实在欠您太多了,不能……”
周隐直接摆手打断:“你们要是担心将来还不上,咱可以写个契约,定个期限,期限内若是还不上,房子就归我。这样我不吃亏,你们也能把这一阵应付过去,两全其美不是?”
向秀安就算再聪明,到底也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妇女,周隐几句话就把她绕晕了。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
周隐笑了笑,站起身来,“行,既然你们同意了,那我这就去找队长商量一下,合同还得他当证人才行,你们休息吧。”
他说完,不等向秀安说话,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