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祝家的屋檐下,鼻青脸肿的靳朝玉,正围着生闷气的靳朝华团团转。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祝明月那死丫头,她明明说了等会儿就去的,谁晓得竟然骗我。”
靳朝玉这话说得也没啥底气。
中午她跟靳朝华说好了,要把祝明月引到自留地里去,姐妹俩把人摁地上,给她脑袋上来两下子狠的,好出口恶气。
结果只有靳朝华揣着两块石头在自留地里傻等。
等到午饭都吃过了也没见着人。不仅没等到祝明月,就连靳朝玉也不见了踪影。
一部分原因,固然是怪祝明月没有乖乖听话,送上门给她俩揍。
另一部分原因,却是靳朝玉见到秦思远后,瞬间便把姐姐丢到了脑后,凑上去嘘寒问暖,鞍前马后。
一番纠缠下来,秦思远也没给她啥好脸。
靳朝玉心里不得劲儿,各种自怨自艾,各种伤心委屈。
愣是把自留地里的姐姐忘得一干二净。
中午吃饭时,谁也没发觉饭桌上少了个人,大家十分愉快地把剩饭分食了。
甚至都没人感觉出来,今天的剩饭比昨天多了那么一丢丢。
直到靳朝玉去倒座房歇午觉时,瞅着土炕好像宽敞了些,这才惊觉自己忘了啥。然后。
人是请回来了,但午饭也彻底没有了。
管粮食的钥匙在姥姥的裤腰上挂着,谁也甭想加餐。
靳朝华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午饭都错过了,吃了那么大的亏,可不得生闷气么。
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不管靳朝玉怎么认错,怎么小意讨好,靳朝华始终拿背对着她,也不吱声。
真不愧是铁头犟种,就连生气都这么有特色。
靳朝玉暂时失去了听话又好用的“金牌打手”,倒是消停了两天,没再来找祝明月的麻烦。
“小秦老师”的小课堂也持续暂停着。
实在是,有靳家兄妹在,这课没法上。
靳朝富跟靳朝玉两个人,真的活像两只绿头苍蝇。
不分时间地点,一个劲儿地怼到你面前嗡嗡嗡。
也不管他俩说的那些话别人爱不爱听,反不反感。
你这边讲“人之初,性本善”,靳朝富就能给你拐个弯儿,说地里的大黄鳝。
而靳朝玉则是时不时地冒出来关心几句。
“思远哥哥,你饿不饿?”
“思远哥哥你热不热?”
“思远哥哥快喝点水。”